文艺杨

姓名:杨莉
专业:汉语言文学
职业:高级注册策划师,海天公司品牌中心经理
业绩:曾担任多家灯会公司高层管理,2011年后专注品牌推广及策划;
性格:开朗风趣,认真执着
爱好:爱好摄影、写作(诗歌、散文、游记、评论)
杨莉诗歌:
《四月》
*春天里
就算,遇见你在青瓦上
作假寐状,我也不揭破
其中的隐情,你在远处
看我,或我看你,都是默契
如今日的春风,只需
在纸上描摹一点点,便有灼灼桃花
横空而来
*你的日记
剩下的名词里,你被堆积成一座雕像
这美,这虚构的美好,被颂赞
你是河或者鱼,你努力控制
辨认奔流和逾越
影子在身后成为一阵风
没有月光的声音
*小儿女
你当不知,阳光与花儿,不识
春风,只在远处,挥了挥
满纸的鸟鸣,横斜着
过了蜀道八百里,便是
你的疆域,有戈壁
夜夜入梦,浅草
是荒,月亮也是荒,来人
不吐乡音,只把果实分封
与你,一颗一颗,满是尘土
*偏安
我已经,放下尘埃
一颗,两颗
三四颗,不计其数,在身上
都是一样的景致,不想虚枉
便在夜来时挥霍好时光,也有
两岸山河,也有
春风普渡,却无人知
是谁,在月下
敲着发黄的玻璃窗
《中年派》
文/杨莉
YY,不再是那个YY了。
今日的YY,是社区书记,区人大代表。我似乎对书记和人大代表过敏,所以没再多说。
还是KTV吧,她们都是歌霸,我肚子痛。
YY唱了一首,异常沙哑,其实我这人是喜欢沙哑歌喉的,比如金池,比如玛丽亚凯莉,但YY唱的不敢恭维,只能用“朗诵”来形容她的节奏、调子和声音。
我在想她是怎样当上书记的呢?20年不见,曾经的社会青年,一眨眼就书记了。
小鱼看见我和小孙进来后,出去悄悄拧了一打灌装啤酒进来,但被服务员跟踪,说我们居然到外面去买啤酒,扬言要收我们“开瓶费”,10元一瓶。我算了一下,小鱼拧了6瓶,共60元,比酒贵,莲不服,说:“到处都取缔了‘开瓶费’,凭什么收我们的呢?”,介于服务员态度恶劣且对我们使用蔑视的眼神和手势,我们商量坚决不给开瓶费。出去轮番和他理论,毫无结果,只好继续KTV。
我以为YY还住在“寨子”里——那个我们曾经混吃混喝混睡的地方,那个黑暗的、天高地远的地方,她纠正我,不叫寨子,是“什么什么坳”,管它呢,那时我们一群人都叫它“寨子”,就叫寨子吧,寨子里住豪杰,不是吗?那时,YY就是我心目中的女中豪杰——下岗,写诗,抽烟喝酒,敢说敢做,敢打敢拼,仗义收留这一群常在外面玩疯了又不愿意回家的我们,为此,她家常常入不敷出,却从不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现在呢,YY——人大代表、社区书记、扑火女英雄,多么大的反差,我太吃惊,受不了。
我很想找到出YY以前的样子,或者说我现在一直在观察她。也很想去看看那个我们曾经恣意妄为的寨子,她说走吧,到我家吃饭去,YY有点回归原来了。
说走就走,我们从包间鱼贯而出,奇怪!?我们迈出大门没有一个服务员问我们要开瓶费。我们斗情况,都自认没有气势说服对方,问YY说什么,YY说:“我对他们说开瓶费的事不合理,大家都不要再提了,省的大家面子都不好看”。
果真这样吗?YY的行事作风似乎又回到她身上了,我想。
准确地说YY家住在山丘中腰,此地民居稀稀落落但算起来依然有几十户,有村民有工人有商人,算得上城乡结合部,位置相对都市来说相当偏僻,地势高、偏、黑,常有抢劫发生,不过那是以前的印象了,她说现在早铺上了水泥路,路灯从山脚一路到山顶,是她任这个社区领导时做的第一件事。
我们想看山上的油菜花,YY把我们引到离她家不远的弘法寺里参观“接引殿”;
我们想看敏口中形容的、好看的“湖”,YY说带我们去看“一口堰塘”;
我们说买菜到她那里去,她说她一个电话准搞定——叫山下的谁把菜给我们送上来;
作罢,作罢。今日的YY,虽20年不见,行事做事都还是那么独特,甚至能干的不成样子;
到YY家后院,看见堆了一大堆“破铜烂铁”,YY说哪是烂铁?是一堆电机,来山上铺管道的工人放的,“YY,你这里就是杂货铺啊?谁都可以进进出出?”,YY一本正经回答:是。
看见后院墙壁上写着家务公开栏,一笔一画,一钱一厘,白粉笔工整,“x月X日买猫”,“X月X日猫下儿”都写在上面,我们笑她家政跟社区工作没分别了;
她端出一箱水果叫我们吃,是库尔勒小香梨,小孙说香梨分公母,莲找母梨吃,结果吃下去两个公梨,YY说她们一家都不吃梨,梨子全喂鸡了,于是我们认定她家的鸡是“水果鸡”,无公害,问鸡呢?她说全杀来待客了;
墙上还挂着“建屋碑记”,字用相框挂着的,没有碑,碑呢?“无”!“为什么呢?”“不知道,家传的”;
小孙说手机没电了,要充电,YY说满院子都是插头,你可以随便充,放在房顶上充就行,结果,小孙充电时把手机放在秤盘里充的;
YY亲自下厨生闷了一份“青笋兔肉”给我们吃,据她说味道很好,但我尝了一下,好像是火候不够,有点生;不过,自制腊肉、野生则耳根、田里摘的新鲜豌豆角很好吃。
YY用自制的梨子泡酒招待我们,吃饭时讲她的工作经历,说当初只想找一份工作挣钱养家,后来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,从社员到社区副书记直干到现在的书记。。。。。哦,这些年我们各顾各,没有联系,似乎我们都忘却了那个青春年代的热情、躁动和不安。
想起那时我们玩得最疯的时候是隔三岔五聚在一起,经常一大群人在她家吃、喝、睡,那时YY刚从单位下岗,没有多少收入,老母亲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同样没有收入。。。。。那时,谁都没想会给她和她老母亲带来怎样的麻烦,只是喜欢那天高皇帝远的环境、喜欢她天生的“豪爽性格”和她妈妈慈祥面容以及一道又一道可口饭菜。。。现在想来真是羞愧,我们真是一群不知油盐柴米贵的、不懂事的蠓虫。。。。。
知道那时的YY和我们一样痴迷诗歌,舍得花不多的钱却买各种版本的诗集,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已开始抽烟、喝酒,且都厉害着;她声音沙哑、好像也不恋爱,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,在我们看来却是那么独特和另类,那YY是怎样当上书记呢?
我问YY的上级没看法么?“YY的工作出色”大概是上级最看重的一点,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理由。
YY说“上级不干涉我抽烟,我不在开会时和公众场合时抽烟,这叫互相妥协”。抽烟本来是很个人的事,但一个从政的女人在工作场合抽烟还是要勇气的,我不知YY烟瘾发的样子,但想YY一定太喜欢这个工作了,所以能够克制;
YY说“我一开会就打瞌睡这事上上下下都知道,我累教不改,我说不睡觉干不好工作,后上级也妥协,每次给我15分钟瞌睡时间”,我们笑死了,这领导当的。。。。。。
结果出乎意料,她一连当选很多届副书记,2010年转为正职,社区工作干的很好,还调她去跟所谓的“钉子户”打交道,几年悬而未决的钉子户全部搬迁;几个上访专业户不再上访了;因为她解决了她们的实际困难。
Yy给我们看手机里一个姑娘的照片,说是她多年前收留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姑娘作为亲身女儿对待,相处快7年多了,现在长大成人在某某社区当书记,YY母亲病重时姑娘每天给母亲擦洗身子,很孝顺,母亲去世时作为外孙女的身份跑前跑后,姑娘叫YY干妈,还说要给YY养老送终。。。。YY至今单身,现父母都离世了。嗯,有个女儿真好,YY一脸自豪。
YY喝酒时给我们讲了些荤段子,险些让我们笑茬气,YY说她在社区开会前20分钟有时也讲,这是她的工作方法之一,她身边总是围满人,YY先性乐天,人缘极好,社区居民都喜欢和尊重她。
我们一阵调侃,YY则嘻嘻哈哈。
吃完晚饭,YY坚持带我们去看“堰塘”和一颗“好看的树”,果然,路灯一直挂到山顶,一路闻着泥土混着施过肥的味道,时不时听到狗叫,时不时看到黑暗中的桃花树,不过因为黑夜花朵都看不真切,却因为朦胧反而增加了它对我们的诱惑。。。。。到得山顶,四周黑下来,隐约可见黑暗中的那棵树在夜空的衬托下站成剪影模样,一户人家守着一片开满油菜花的地方一字排开,YY敲开门,主人家二话不说送出几张凳子出来让我们坐,我们坐在油菜花中间笑YY,四周少不了狗叫,少不了有几枝桃花探出头来,还有院墙里传来的说话声。。。。
夜空真美。
油菜花还未到盛开时候,我们却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芳香,仰望夜空,居然有礼花在空中绽放,我说:“真神,知道我们要来似的”,因为礼花的短暂出现,我们心情大好,眺望山那边却是灯火辉煌的新区——南湖,这正是“蓦然回首,却是灯火阑珊处”
“一口堰塘”没看着,在油菜花地坐了近20分钟,一看时间居然10点多,一群人嚷着下山。
Yy送我们,只是不用再步行和走那漫长的99级台阶,我们可以开着车走一走YY领导修建的小马路。
20年不见的YY,除了那一股子豪爽劲和乐天性格更加突出外,还有了作为一个社区干部的成熟和老练,可以说在这20年中找到了她的位置,且如鱼得水,不再是当年那个“电灯厂吊儿郎当的工人”,世事弄人啦,为YY的今天祝福更为YY明天祝福。